绝对幸福
文/ 陈正
在春天来临的时候看一场与春天有关的展览。南京,作为一座几乎只有冬夏没有春秋的城市,和煦的春风显得格外可贵。伴随着植物的苏醒,我们热情洋溢,充满希望并且渴望幸福,由衷感谢春天带给我们的强大勇气。
此次劳伦斯女士个展由《激进的理想主义者》、《月亮向西、花影向东》及两部录像组成,我更愿意将展览说成是三种摩擦的体验。
摩擦一:劳伦斯女士因丈夫工作调动从法国来到南京,在《花影向东》中我们见到了艺术家对东亚文化的迷恋与原有文化的断裂,照片包含了中法两种文化交融与不定感。尽管如今地理学上的距离早已消除,但现实社会又以景观分离的形式产生出了一种新的内在距离。
摩擦二:现代化的压抑取得了完美的成功 —— 国家经济的一体化、科学技术的更新乃至种种无可置辩的谎言,剥夺了我们对幸福与理想的追求。《理想主义者》利用女性感官,努力地去捏造了一场“有颠覆力”的对抗,但有时候这种间歇而零碎的抗争,也会将绝大多数同时代的我们变成了空想家。
摩擦三:静态照片与动态录像之间是没有本质区别的,影像作为中介维系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装饰与斗争也都是对幸福追求的表象。枉然地论及目标没有任何价值,没有成功的付出被看做是徒劳,但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工作不报偏见,在追求理想的路上与腐朽对抗,哪怕绝对不会有什么“绝对幸福”。
艺术展现的是我们个人的事,而不是那些奴役我们的事,劳伦斯的作品展现了女性艺术家特有的感官性与俗世性,无论是对东方美的认知或是对“绝对幸福”的挑战。想要获得个体身份的前提是首先获得语言的权利,女性艺术将自己隐性而又暧昧的主体意识图示化、清晰化,以此获得诉求的能力。
正如《花影向东》的标题源于艺术家对一首日本诗歌的有感而发;文字是诉求也是思考,在东野圭吾小说《分身》中有一段描述:“或许,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分身,而正因为找不到,所以每个人都注定孤独。”
南京,始终是一座春天很短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