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伦勃朗的企业：工作室与艺术市场》（Rembrandt’s Enterprise: The Studio and the Market）的中文版由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引进出版。2022年6月，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和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画刊艺术中心开始联手策划一个名为“企业家伦勃朗”的视频项目。

经过约5个月的前期筹备工作，项目团队进驻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的1号展厅，用10天时间完成了服务于现场拍摄的空间搭建工作。搭建完成后，展厅的布景空间顺其自然地具备了展示的功能，这也是“寻找伦勃朗：从工作室到艺术市场”的展览由来——它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艺术展览，其呈现方式完全植根于“企业家伦勃朗”的策划逻辑。换句话说，展览是视频项目的副产品。

在《伦勃朗的企业：工作室与艺术市场》一书中，艺术史家斯维特拉娜·阿尔珀斯（Svetlana Alpers）所使用的微观社会史的研究方法，并不着意对伦勃朗做所谓的绘画本体性研究，用作者自己的话说，她“试图对伦勃朗工作室的艺术制作和市场销售环境进行全面考察”，从而“在荷兰文化的内部重新界定伦勃朗的地位”。这种社会性的研究视角，也是此次“企业家伦勃朗”视频项目希望聚焦的方向。实际上，想要真正理解伦勃朗的价值和意义，我们确实要看他的社会背景、社交网络，以及他在整个社会语境中的位置和作用，对这些信息的深入挖掘和考察，才能使我们超越一般意义上的艺术史叙述模式，更深入地洞悉伦勃朗与他身处的社会文化结构之间的复杂关系。项目团队决定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的展厅围绕一面长18米的展墙来构建拍摄场景，也是为了在伦勃朗与其所在时代之间建立一种结构性、有层级的信息关联，为视频拍摄提供文献性的视觉背景和空间氛围。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 “企业家伦勃朗” 并不是对《伦勃朗的企业》这本书的视觉阐释。因为在项目推进的过程中，纠结于任何一部具体的著作或者确定的文本，都会给内容的推演带来观念和技术上的局限和困难。虽然阿尔珀斯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为项目团队提供了策划灵感和基本的线索和指引，但此次项目所涉及的文献搜集与考察的深度和广度，已远大于该书的内容体量，展览（布景）上的种种内容即是例证。作为一次在美术馆发生的“知识再生产”艺术项目，“企业家伦勃朗”需要对来自不同语境的文献做甄别和消化，并转译为有具体价值指向的内容——即在17世纪的荷兰，从黄金时代的工作室和艺术市场里，探寻到另一种身份的伦勃朗。

“寻找伦勃朗”的行动还在继续，视频拍摄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项目后续还会有新的发展与变化，敬请期待，欢迎关注。

（文：孟尧）

展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