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黄金时代的绘画市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艺术中心。在贵族赞助层面，奥兰治王朝一直没能彻底统摄各个阶层，因此，当时的荷兰皇室和贵族无法像其他欧洲专制国家那样对绘画风格产生导向性的影响。除去在康斯坦丁·惠更斯的引荐下为奥兰治亲王弗雷德里克·亨利和个别贵族绘制过少量作品之外，伦勃朗很少接受皇家订单。宗教赞助层面也是类似的情况。在加尔文主义的影响下，新教教会并不像罗马教廷那样通过直接下达大量订单来传播宗教观念，进而左右艺术风格的变化。17世纪荷兰绘画作品中与宗教相关的部分往往是根据赞助人的要求，以作品主题或场景的形式出现在画面之中。伦勃朗就非常喜欢在作品中使用宗教意象和宗教场景，但这些作品往往出自个体赞助人的订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教会（或宗教）订单。《以斯帖节上的亚哈随鲁和哈曼》《以撒的献祭》等许多作品都属于这类情况。与此同时，市民社会和资产阶级的快速发展使得公会、政府机构、民间组织和商业团体成为荷兰艺术市场中的新兴力量。诸如亨德里克·尤仑堡这类大大小小的艺术品经销商也借此机会一跃成为影响荷兰艺术品交易的重要势力。伦勃朗的大量作品，比如《尼古拉斯·杜尔普医生的解剖课》《夜巡》《巴达维亚人》《阿姆斯特丹布匹公会理事会》都属于此类机构和团体订单。富有的商人阶层成了伦勃朗肖像画的主要客户，他们会根据自己的趣味向伦勃朗定制包括宗教、历史、肖像和风景画在内的各类作品。在新兴资本市场的影响下，荷兰出现了大规模的民间艺术品交易市场。相应的，绘画作品的结算方式也变得更加自由、更为多样化：按件计费、按照时间计费、按照面积计费、按人头计费、单件议价、打包出售、预先付费，甚至破产拍卖处理等等计费方法同时并存。但伦勃朗却试图摆脱这些带有工匠意味的交易和结算方式，改变依照顾客意愿或者市场常规进行创作的绘画惯例。因为他既不愿意与赞助人玩社交游戏，也不愿意生产常规意义上的艺术商品。为了改变受制于人的局面，伦勃朗在艺术交易中借用了一些资本市场中的金融手段：（1）通过操作自己未交付的作品的“优先获得权”将作品进行“期权”转换，提前加入市场流通；（2）通过破产申请重新评估作品价值，再将作品通过“以货抵债”的方式进行债权化；（3）通过大大小小的官司与客户争夺审美议价权，强化画家“艺术信誉”的主体地位。通过这些手段，伦勃朗不仅提升了画家在市场交易中的主动权、彰显了艺术价值的独立性，也重新定义了自己作品的交易方式。

企业家伦勃朗

Rembrandt van Rijn as Entrepreneur

主办：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

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画刊艺术中心 

艺术总监：李小山

总策划：徐轩露  林书传  孟尧

学术顾问：冯白帆特邀艺术家：申大鹏视觉设计：高雅

视频指导：蔡寅羽

项目统筹：倪清蓉  蒋林娟  姜姝

拍摄、剪辑：高鑫 谢欣良

配乐：英水帝江乐队合成器 长笛 钢琴 采样：赵元采样：《David Darling-clouds》《Dorothy Ashby-hip harp》《Yehudi Menuhin-Aa La Romanesca (16th century melody) rec1928》《16世纪键盘名器》